希特勒的“御用”乐队:借流行音乐为民众洗脑

2016-03-15 15:31 青年参考

打印 放大 缩小

来源标题:希特勒的“御用”乐队:借流行音乐为民众洗脑

作为纳粹德国宣传机器的一部分,这支“御用”爵士乐队中却混进了犹太人和吉卜赛人,甚至还有共济会成员、同性恋者和共产党员。

乐队指导卢茨·滕普林是萨克斯管演奏家(资料图)

本频道转载本文只以信息传播为目的,不代表认同其观点和立场

说起“艺术为政治服务”这一理念的忠实信徒,约瑟夫·戈培尔的名字不该被落下。这位拥有文学博士学位的纳粹德国宣传部长深知,相比报纸和广播,政治化的艺术才是慑服人心的最佳手段。正是在他的授意下,在视流行音乐为异端的第三帝国,诞生了一支“御用”爵士乐队;他们为法西斯政权歌功颂德的乐声,随着电波和唱片贯穿于二战始终。

从封杀转为利用

20世纪30年代末,爵士乐风行欧洲大陆,惟独在纳粹德国处境艰难。美国《史密森尼杂志》网站载文称,这主要是因为爵士乐源于美国且“雅利安人的贡献不多”,纳粹遂将其认定为堕落的象征,称“即兴中断和重击……会破坏日耳曼民族的纯洁和纪律”。在公开场合,第三帝国高官的措辞更加严厉,“罪恶巴比伦”曾是戈培尔对爵士乐的蔑称。

这样的表态在当时并不令人奇怪。毕竟,打压流行音乐是纳粹当局一以贯之的政策,最不济的情况下也要保证其“政治正确”。为此,第三帝国文宣系统颁布的各种限制性条款称得上五花八门。按照捷克音乐家兼作家乔瑟夫·史考弗瑞奇在其小说《低音萨克斯管》引用的法令内容,民间爵士乐队必须遵循以下要求,才能在德国境内正常演出:

狐步舞节奏不超过全部曲目的20%;歌词要表达“生活的喜悦”,而非“犹太人风格的忧郁”;曲风要轻快,与雅利安人的纪律和节制感相称;最多只能有10%的切分音,杜绝歇斯底里的节奏;严禁使用与德国精神相悖的乐器;低音提琴必须独奏;弦乐器禁用拨弦;禁止即兴演唱;应限制使用萨克斯管,用小提琴、大提琴、中提琴取而代之……

不过,供职于纳粹宣传部的官员们逐渐意识到,一味打压流行音乐可能适得其反——民众打开收音机时,并不想翻来覆去地听那些歌颂国家社会主义的进行曲。随着战火熊熊燃起,戈培尔率先意识到,要想消除国民的厌战情绪并打击英美对手的士气,作为武器的流行音乐必不可少。与其单纯地封杀,倒不如给爵士乐一点自由,令其“为我所用”。

乐队骨干特权众多

有了灵感,戈培尔很快开始招兵买马。这支“御用”爵士乐队的头面人物,既要在艺术领域有说得过去的造诣,政治忠诚度也容不得半点含糊。思来想去,次中音萨克斯管演奏家卢茨·滕普林成了合适的人选。滕普林并非纳粹党员,但生性圆滑,同包括戈培尔在内的多名高官私交甚笃,自然,文宣部门在策划“爵士乐攻势”时首先想到就是他。

接下来,希特勒的宣传部长又找来了爱尔兰裔美国人威廉·乔伊斯和贝利·斯图尔特,安排他们给乐队主唱卡尔·施威德勒出点子、写歌词。来自杜伊斯堡的施威德勒时年38岁,天性机灵善变,在黑白颠倒的艺术界同样如鱼得水。投身乐坛前,他曾在外交部广播局的美国司工作,英语完美无瑕,低音尤其浑厚。

既然是被戈培尔相中的红人,乐队骨干们享受的特权自然少不了。就拿施威德勒说,即便是战争最激烈之时,他仍然过着花花公子般的生活,穿着印有党卫军字母的名牌衬衫到处旅行,还经常以采购唱片的名义前往瑞士,每次带回的名酒、巧克力、香烟都比音乐素材多几倍。据贝利·斯图尔特回忆,“他一边炫耀伊顿公学的领带,一边摆弄刻有盾形纹章的巨大戒指。”至于服兵役,有宣传部长撑腰,这项义务自然与乐队成员无关。

纳粹宣传机器的效率不可谓不高。战争爆发后的第五个月即1940年1月,德国听众吃惊地发现,收音机里重新响起了一度销声匿迹的爵士乐,滕普林挂帅的“查理和他的乐队”从此走进千家万户。这里不能不提一下德军王牌飞行员沃纳·莫尔德斯,此人是狂热的爵士乐爱好者,总是趁着升空作战的机会收听来自英吉利海峡对面的广播——英国BBC会定期播送流行音乐节目。据说,当戈培尔把官办爵士乐队的方案呈报给希特勒时,正是莫尔德斯“收听敌台”的事迹,促使元首拍板批准了这一项目。

责任编辑:孙毓熹(QN0039)  作者:史春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