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期
2016-09-07

杜特尔特为什么用最难听的话开骂奥巴马?

“妓女生的儿子”,这是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日前在回答路透社记者提问时对美国总统奥巴马的辱骂,这让在菲律宾一贯有优越感的奥巴马一脸懵逼,回了一句“colorful”后,断然取消了隔天与杜特尔特的会晤。事后杜特尔特也表示了悔意,但是在国际场合是什么让杜特尔特忍无可忍,敢当众辱骂奥巴马呢?

为什么开骂:美国多次批判菲律宾人权干涉其内政

据官方统计,菲律宾每年因各类案件死亡近1万人,强奸案近1.2万件,抢劫案约6万起,偷盗案约17万件,菲律宾的治安形势已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自杜特尔特就任总统以来的反毒大战中,被法外处决的毒贩已经超过3000人,平均每天有44人被处死。不过,菲律宾《商报》日前引述警方一份报告称,菲2016年7月的犯罪案件数量比去年同期减少31%。

对此,奥巴马此前对媒体说,他将直言不讳地指出菲律宾在“法庭职权之外的杀害”,“我们知道,不仅在菲律宾,在世界各地,毒品贸易都(对政府)造成沉重负担,打击毒品走私形势严峻。但是,我们始终强调要按照程序以及符合国际规则的方式打击贩毒。”菲政治学者里卡多·萨鲁多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杜特尔特有必要告诉美国领导人,打击犯罪和贩毒是菲律宾人的强烈诉求,是菲律宾政府的责任,美国人不要无端施压。

同时自杜特尔特宣誓就职两个月以来,美菲争执一直不断,其间美国驻菲律宾大使菲利普·戈德堡多次针对杜特尔特及其施政表达看法,后者则反唇相讥。8月10日,杜特尔特公开拒绝因发表抨击戈德堡的言论而道歉,并再次表达对菲律宾大选期间美国大使指手画脚的不满。杜特尔特说:“就让我好好地骂一通吧,本来就骂得对。”

为什么敢骂:美菲有共同利益 不会真正撕破脸

首先,美菲两国互为军事同盟,在政治上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美西战争后,菲律宾政治生活深受美国影响。冷战期间两国成为军事同盟。而美国控制着对菲的军事援助,时刻敲打菲律宾军方,借此影响政局。

其次,菲律宾地缘战略地位重要,是美国“重返亚太”中的一颗棋子。在阿基诺政府时期,美国利用菲律宾使南海问题变成国际舆论焦点。而所谓的菲律宾正面对着中国的侵略威胁,是一个虚假的命题,菲律宾并没有真正的“安全危机”。所以现在是美国更需要菲律宾,而不是菲律宾应当处处“哈着”美国。

再次,菲律宾的钱一定程度上在美国手里攥着。因为菲律宾的经济动力大量来自海外劳工汇款,进而拉动国内消费,而菲律宾劳工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美国,海外汇款最大来源地也是美国。

杜特尔特更希望在大国之间讨价还价。辱骂美国,是为了迎合国内民族主义,塑造其不受国外干扰的独立形象。但杜特尔特不会把美菲关系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正如他骂痛快之后又给奥巴马道歉一样。

“大骂四方”是杜特尔特的一贯特色

杜特尔特一贯口无遮拦,而他也是因为敢于直言才获得民众的喜欢,进而当选菲律宾总统。在他口中,很多西方领袖如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教皇等也未能幸免。

“我在和(美国的)大使战斗。他那个搞同性恋的大使,妓女的儿子。他气死我了。”(杜特尔特曾说想强奸一名“漂亮”的澳洲传教士,但遭到美国驻马尼拉大使戈德堡批评,杜特尔特就爆粗回应戈德堡。)

“去你的,联合国。你连中东的大屠杀都解决不了……非洲也帮不上忙……闭嘴吧,你们所有人。”(在6月一次记者会上,杜特尔特在毫无受到挑衅的情况下攻击联合国。)

“也许我们要决定和联合国分开了。如果你这个妓女的儿子那么不尊重人,我就离开你吧。”(联合国一名人权专家说杜特尔特在他的反罪恶镇压行动中所下达的命令违反国际法,杜特尔特随后在8月一次新闻简报会上发表上述言论。但他后来说他那番话只是开玩笑。)

“潘基文应该写信给我,好让我告诉他:‘你什么都没做。数以千计的人被屠杀了。你停止不了土耳其和叙利亚(的战争)。’这个人真没用。”(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谴责杜特尔特支持法外杀人,杜特尔特随后在8月的一次记者会上责骂潘基文。)

“我们从饭店到机场花了5个小时。我问这是谁来了?他们说是教皇。我想要告诉他:教皇,妓女的儿子,快回去吧,别再来了。”(2015年11月的一次讲话中,杜特尔特回忆教皇方济各到访律宾时,自己在马尼拉遭遇堵车。)

对“杜特尔特牌外交”民众意见两极

杜特尔特5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针对美国公开“发飙”,对于其言论引发的风波,菲律宾国内意见分歧。有一些菲律宾人抨击杜特尔特不懂“外交礼仪”,认为“得罪老大后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更多菲普通民众为他的言论点赞,支持总统“不受干扰去消灭毒犯”。

一个名为巴奎拉的网民称,“我们是主权国家,我们不能受任何其他国家的欺凌。当然,我们的总统应该学一点外交艺术。”

另一名网民则称,“总统使国家陷入了孤立,这恐怕是世界抵制菲律宾的开始。”还有网民引述杜特尔特5日在记者会上的话称,“我们这儿有一帮公知,他们仰望美国和奥巴马,就像美国的小宠物狗。

后记

亚洲目前是“双重等级体系”:即经济上主要依靠中国,安全上依赖美国。东南亚大部分国家顺应这种趋势,奉行“大国平衡”战略。未来杜特尔特很可能用此战略,一方面与中国开启和谈,谋求关系正常化,吸引中国企业对菲投资;另一方面与美国开展联合演习。环球时报社评称:杜特尔特这种“爆”脾气,无论他“喷”谁,都不容易被第三方利用。而从长远看,中国同他打交道也未必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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